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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逃衣胞之地(2)

来源:佳木斯大学学报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0-09-11
作者:网站采编
关键词:
摘要:易北从废旧厂房出发,沿街跑到桥洞,再从桥洞折返。天太早,路上还没多少行人,披星戴月的除了扫大街的清洁工,就是起早贪黑的学生,扫帚划在地上

易北从废旧厂房出发,沿街跑到桥洞,再从桥洞折返。天太早,路上还没多少行人,披星戴月的除了扫大街的清洁工,就是起早贪黑的学生,扫帚划在地上的哗啦声和学生自行车轮的转动声碾压着晨曦的街道,催促着熄灭了路灯。易北经过几个卖早点的摊位,油条炸糕丸子滚进油锅,滋啦作响,卖豆腐脑的掀开半人高的铁皮桶,热气滚滚。

这里远没有许沧东形容的那样好,就像伊犁河畔的日头远没有易北记忆里那样红。过去易北讨厌河,小时候一犯事儿他玩儿命地跑,他爹就举着爬犁玩儿命地追,一跑到河边他就跑不掉了,一准儿被他爹抓回去挨一顿鞋底加笤帚疙瘩。

河流阻绝了易北的出路,切断了他的退路,他曾在黄昏时爬上家里的果树,骑在树杈上啃即将成熟的冬果梨,他远远望着那条河,夕阳余烬垂地万里,河对岸人家鳞栉,炊烟袅袅。

易北开始期望走出河谷,脱离生养他的地方,如同老山羊薅掉黄土底下钻出的一丛杂草。高中毕业那年他为了姑娘和人大打出手,还是在河滩边儿上,对方怀里藏的刀捅进他肚子一寸多长,他仰面躺在被日头晒得滚烫的河石上,天空湛蓝,蓝得晕眩,太阳活生生撕扯着他的灵魂,拽离肉体,升上半空,向河对岸飞去。

被人发现时,易北捂着伤口笑得像个疯子,血顺着指缝往下淌,浸得石头缝里鲜红一片。

遇见许沧东之前,易北已经在伊犁河以外的大好河山飘荡了三年,他养好了伤,用搓果丹皮搓出的微薄收入买了张东进的火车票。河流凝固成了铁轨,河滩铺展成了公路,阻隔他脱胎换骨的河水成了推离他顺流而下的罪魁祸首。天为铺盖地为床,吃不饱是常事。易北进过好几支乐队,鼓越打越精,成精的精,活儿也越干越麻利,他不挑,只要能挣钱,保安搬砖甚至连黑拳都打过,他只为了挣钱,挣了钱也只为了散得痛快。

易北跑出了一身汗,他想给许沧东打杯豆浆,许沧东爱吃甜,油炸糕都要蘸糖,豆浆能加半杯糖,易北见天威胁他要得糖尿病。但许沧东这个人却不是甜的,他是铁腥味儿的,是东北土地那种沉郁顿挫的醇厚。他好胜,凡事总想分出个高低上下,率直又纯粹的争强好胜令他永远像个率直又纯粹的少年。

易北想,许沧东也不是非要和谁争,算来算去他争的不过是自己,他的宽广都留给别人了,自己的生命便成了一杆拔节的长枪,一天不打磨一天不舒坦,他把自己磨得锃亮锉得锐利,就像昨晚,对面歌舞厅新来的乐队抢了他们一批顾客,许沧东就玩儿了命地挣回来,但易北毫不怀疑,如果两拨人凑在一起,许沧东能第一个上去跟人家称兄道弟。

回佳木斯是许沧东提出来的,他父母兄弟都在佳木斯,他没回家,下了火车就领着易北搬进了废弃的啤酒厂,厂房还有几个月拆迁,许沧东说十七八岁的时候他们哥儿几个总在这玩儿,十来岁就偷喝这儿产的啤酒,现在厂子要拆了,他想让这儿再沾点儿人气儿,心里的事儿也就算撂下了。

他俩在这间旧仓库租住了半年,满屋就一扇窗,开了门锁卸了窗板虫子窝就见了光,光屠杀四害就用了半车杀虫剂。许沧东挂了个漂白的窗帘,火车卧铺的床单改的,上头印着蓝色的“哈客”和铁路标志。他们的东西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起,分不清是谁的短袖、皮夹克、牛仔裤。来佳木斯之前许沧东留着长发,现在剃成了圆寸,他们偶尔还能在衣服兜里找到黑色的发圈。

他们在屋里堆纸壳箱子,抽烟喝酒聊天,扎得易拉罐里全是烟头。许沧东盘腿坐在床上拨弄他的雅马哈,易北靠着墙写歌词:

一轮红日 一地日红

江湖无天无法

谁人从此无踪

一握红尘已往

一望熙攘落苍穹

我心甘落草为匪

又怎怕暗夜行路向死而生

沦落客残阳垂地万里

我虽千万人逆苍生

后来沉沙折戟 后来迟暮江洪

悲壮无用 堕落嘲弄 低声也恸

去他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

千古永垂荣

拢共五十来平米,他们将仓库当成一节不问来处的车厢,买了一打不知期限的车票。他第一次见许沧东也是在火车上,从兰州到西安,车过陇西,半夜,易北被桥下黄河的咆哮吵醒了,他想去车厢连接处抽根烟。硬座车里乘客睡得憋屈又沉闷,易北小心地迈过横七竖八的人群,终于到达车厢尽头时,他看见许沧东正开着水龙头,撩起一捧水泼在脸上,他抬起头,在镜子里看见易北。许沧东一张脸因为车厢憋闷而发红,眼睛却是亮的,被水一激亮得增色,他愣了愣,就着灯光冲易北笑了笑,笑容使得他的眼睛又亮了几分,比夜色浅,比灯火深。

文章来源:《佳木斯大学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jmsdxxb.cn/qikandaodu/2020/0911/355.html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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